【海外健行】青海玉樹 ─ 青藏高原牧場生活體驗

【海外健行】青海玉樹 ─ 青藏高原牧場生活體驗 (上)

2024-09-06

今年夏天，踏上了一段難忘的旅程，前往中國的玉樹藏族自治區，這片位於青藏高原的神秘土地。

▸圖片來源 : GOOGLE 加上可頭的註記

整個青藏高原橫跨了中亞與東亞，主要位於中國西部的西藏自治區和青海省，另外有一部分在印度的拉達克。而我這次去的地方位於青海省的玉樹市，位於在青藏高原的東南邊。

玉樹的平均海拔 4000 公尺，等於一下飛機就站在比玉山還高的地方XD
為了避免高山症，我們選擇在海拔約 2000 公尺的西寧待兩天轉機與高度適應。西寧海拔跟阿里山差不多，機場距離市區也不遠，同時也是古代絲路的必經之地，剛好是個適合待 1-2 天轉機跟體驗多元文化的城市。去青藏高原除了要適應高度之外，也要習慣一下這裡日照時間長比起台灣長很多，氣候也乾燥非常多！

▸酸奶算是當地的特色食物，一般多是牛奶製的，也有氂牛奶製的(後來知道這有高機率是馬奶或駱駝奶冒充的)。因為算是都市，口味應該算是比較符合大眾，第一天我就吃了四碗，還多買了一些給後面的行程XD

▸西寧因為獨特的環境與氣候，盛產非常多水果。比較特別的是每間店都有賣整朵的向日葵，而且街上幾乎人手一袋，算是蠻特別的XD我們胃容量有限，所以只買4-5種桃李，真的都很好吃！

適應高度完，繼續從西寧啟程飛往玉樹。抵達玉樹機場後，空氣中的清新讓我感受到了一絲涼意，提醒著我這裡的海拔超過4000米，趕緊把背包的刷毛套上！

▸在高原飛行的過程中，窗外連綿的雪山與浩淼的草原讓我目不轉睛，也不時會看到刻在高原上的六字箴言*。 *六字箴言為觀世音菩薩心咒：嗡嘛呢叭咪吽。

與接機的錢錢夫妻一行人熱情招呼完 (錢錢是嫁到玉樹的台灣人，也是我們未來8天的嚮導與地陪)，便啟程前往玉樹市住宿點休息。牧場與村莊距離玉樹有 3.5 小時的車程，加上醫療資源相對不足，所以前兩天我們就在玉樹市區休息、走走，確認身體沒有異狀後，再繼續後面的行程。

▸玉樹市跟其他城市一樣，路上滿是五星旗及各式各樣的政府標語，無時無刻都在提醒你所在的國家。

玉樹的整體氛圍與步調有點像台東市，路上的建築有九成以上都是 2010 年以後才新建的，多數的在 2010 年的大地震都被震毀倒塌。

▸ 飯店的每間房都有配置純氧設備。

待在玉樹的兩天，我們走訪了嘉那嘛呢、當代山觀景台、蟲草市場等；也拜訪了當地藏人的家；在前往牧場的車程上，更目睹個別發心的藏民匍匐在朝聖道路上進行大禮拜，全身沾滿路上的塵土，要一路朝拜到拉薩。這種結合身語意的五體投地，反映藏族對於信仰的一絲不苟，宗教已融入他們的血脈，成為文化的基因，深刻體會到他們的生活與宗教是緊密連結的。

嘉那嘛呢是玉樹的一間藏傳佛教寺廟，這裡的瑪尼石堆有超過 30 億塊（因當地與外地來這裡轉經的藏民們會一直刻石頭祈福，所以瑪尼石堆無時無刻都在增加擴大），其規模之大，猶如步入無止盡的裝置藝術。瑪尼石上刻有各種心咒，有綠度母、也有觀世音菩薩，大小不一，大的如一面牆、小的甚至跟雞蛋差不多。而瑪尼石存在於各個地方，在寺廟裡、在山上、在河邊，當風吹過、水流過，就好像也念了一遍經文，得到了祝福。

瑪尼石 ─ 也是壘起來的石頭之意。藏族人所信仰的瑪尼石，被視為佛教信仰的神聖物品，具有靈性、保護力與療癒力的象徵與力量。

▸為了感受嘉那嘛呢彌漫著藏民虔誠的氣息，我們追隨著僧侶和藏民們的轉經步伐，一起圍著石城順時針轉圈行走。

▸前一天天氣不太好，第二天為了幫朋友買手轉經又來到嘉那嘛呢，除了天氣大好，還剛好碰到有對藏族新人在瑪尼石堆前拍婚紗。

▸嘉納瑪呢的五色經幡。當地近年因為環保政策影響，部分區域漸漸開始拆除與限制經幡的掛置。

▸玉樹的蟲草市場。

玉樹蟲草市場是全中國最大的冬蟲夏草產地，整條街都在賣冬蟲夏草。蟲草買賣佔了當地藏民近 7 成的收入，每年 5-7 月是蟲草季，學校甚至有蟲草假 (有點像把我們的暑假提前到五六月放)，小朋友就會跟著家人 (大部分是女性) 一起上山挖蟲草。

▸蟲草市場的街上清一色幾乎都是男性，這裡傳統是男主外女主內，買賣交易屬外，所以在蟲草市場的藏民多是男性，而女性則上山挖蟲草。

▸錢錢帶我們到一間認識的蟲草店，讓我們看看真正的冬蟲夏草。這應該是我這輩子看過最多冬蟲夏草的一次了 XD

▸氂牛酸奶 !

結束蟲草市場行程，我們到尕瑪姐姐家拜訪與用餐。吃完飯不免俗要嘗一下當地人自製的氂牛酸奶。上層的奶皮有很重的氂味，口感比起台灣的優酪乳或優格酸非常多！當地人習慣直接加白砂糖吃，而台灣人習慣加水果或堅果，他們看到我們把果乾跟堅果加進酸奶裡面覺得這是邪門歪道，打死都不願意嘗試，還覺得我們肯定會拉肚子XD

▸跟尕瑪姐姐一家人的合照，奶奶手上的是祖傳了好幾代的手轉經。

▸吃完飯後大家就分開各自行動，我們來到錢錢推薦的當代山觀景台，這個觀景台可以一覽整個玉樹市區景色。

在玉樹高度適應完且確認身體無恙後，我們便啟程前往這趟旅程的主要目的地 — 毛庄與牧場！
錢錢為這段車程安排了文成公主廟跟天葬台作為停留點，也順便跟我們分享藏族文化與她的經驗。雖然車程要近 4 小時，但一路上有青藏高原的風景跟錢錢的故事相伴，時間很快就過了。

▸文成公主廟裡面不能拍照，所以只拍了廟的外觀。從門口到主殿總共有 3 進，主殿沿著山壁闢建、非常壯觀。有來到玉樹的話，蠻推薦可以安排個半天來這裡走走。但錢錢表示這裡近幾年變得很觀光，跟她剛來的時候差異很大。

▸天葬台與週邊的寺廟。

佛教所說的上供下施，對上供養諸佛菩薩，對下則是佈施六道眾生。藏民說：「天葬，是一個人這輩子最後一次的佈施」。天葬也有分階級，品德高尚的、修行高深的在比較高的位置，犯人罪人也有專屬的區域，當地 9 成以上的藏民仍是以天葬為主，少數人會選擇水葬、樹葬，只有極少數人會選擇火葬。

▸聽完天葬台的文化解說後，也接近中午，於是我們就到天葬台下方的河邊野餐。雖然看起來太陽很大，但河水的體感溫度應該不到 8 度，選在正中午下去泡腳還是撐不過 10 秒哈哈哈。

河邊或草原上常常會看到有人搭著帳篷，他們多數都是要去附近的寺廟轉經，所以才會在寺廟附近的空地紮營。可愛的藏族小朋友看到奇裝異服的我們紛紛感到好奇，但又害羞得不敢明目張膽地看。

▸用完午餐繼續啟程前往毛庄，路上常常會碰到整群的阿氂，只好停下來等阿氂們全數都通過。

▸除了路上會有阿氂外，草原、河岸上的黑白芝麻粒也都是阿氂們。

▸高原的阿氂懂玩，直接下水玩漂 ~ 漂 ~ 河 ~..~

搭了半天多的車，終於來到毛庄。相比玉樹沒有那麼方便，基礎設施也較不完善，但也因為這些不便，得以讓我們的感官放大、仔細去感受和觀察當地藏民生活、文化帶給我們的差異。

▸放好行李後，錢錢便帶著我們認識一下週邊環境。第一站就是當地的小舖，基本生活所需都可以在小舖裡買到。

接近晚上八點才看到夕陽，日照時間長到體感以為才傍晚五、六點，需要常常看手機或手錶才會知道時間 XD 村莊沒有下水道系統，所以山上的水會直接流到路上，水流長時間沖刷路面導致有許多坑洞，路上常常會有積水，OFF-ROAD 是當地人的日常。

▸去小舖補完貨，緊接著回家準備晚餐。尕瑪主動說要秀一手廚藝，但卻被錢錢調侃說這是尕瑪唯一會做的食物 XD 但作為一位藏族男子，會且願意下廚著實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，錢錢補充道。

▸毛庄當地的寺廟「蘇莽寺」的牌坊。寺廟除了是文化中心外，也是當地的生活中心，基本上寺廟說什麼，當地人都願意遵從。

▸蘇莽寺的五色經幡。

▸蘇莽寺有非常多棟建築物，除了寺廟外，有很多建築是和尚的宿舍、閉關室等等 ....…。

▸蘇莽寺主殿與壁畫。

寺廟周邊除了有小的轉經輪外，也有很多大轉經輪。大轉經輪通常是獨立出來的，且會有石造、土造與鋼筋水泥的小房子包裹著。一棟小房子裡面只有一個，而每一棟都是一個藏族家庭捐錢蓋的。石造與土造的是比較早期蓋的，後來因為建材取得與成本考量才改成用水泥。

▸尕瑪跟我們解說這些藏文經文的涵義。

▸ 蘇莽寺的瑪尼石堆雖然沒有嘉那嘛呢多，但依舊是非常壯觀！當地不分男女老少，只要有空閒時間，就會來廟裡轉經，寺廟 24 小時 365 天全年無休。

▸除了石頭，氂牛角也會被拿來刻經文。

▸幾乎整座山都是蘇莽寺。寺廟是整個區域的核心蛋黃區，距離寺廟越近，房價越高。

▸裡面沒辦法拍照，所以放張小喇嘛們的創作替代。

到村落除了轉經外，還有個很特別的體驗，那就是去參觀小喇嘛學校（相當於我們的小學）。
小喇嘛學校體系屬於非正規，一般外人無法進入參觀、更不能拍照，為了尊重政府與保護當地，我們被再三提醒不能拍照、錄影。

「我們期待大家看見的並非體制外、特例、被限制等等標籤，而是更真實地『看見』，從教育、從經濟，面對時代的衝擊、社會的快速變遷下，藏文化如何發展出自己的道路，或衰退、或興盛，沒有絕對的好壞，只需要看見，便是這趟旅程的意義。」─ 錢錢

小喇嘛們普遍都很害羞，看到我們這些外地人的到來都掩蓋不住臉上的好奇，但卻又害羞得不敢直視我們，真的很可愛。他們非常喜歡足球，我有稍微加入一起踢一下，但在接近四千的海拔跑步，真的很快就需要休息了 XD 他們每個都臉不紅氣不喘，真的超厲害！

跟著錢錢參觀完他們教室以後，我們跟著小喇嘛們一起吃午餐。也趁這個大家都在的時間，把事先準備好的糖果拿出來分給小喇嘛們，他們因為害羞，所以大部分都不太敢說謝謝，但他們收到糖果的滿足表情其實就是很棒的回應了。一邊用餐，一邊觀察小喇嘛們吃飯，一邊聽著錢錢與老師分享他們的故事與生活，由衷希望這些小朋友們能平安健康地且自由的選擇、生活與成長，我們真心期望著。

離開小喇嘛學校後，回到錢錢家休息，也沉澱一下自己的心情。下午要再去村莊的另一座寺廟—「尕丁寺」。